·也青同居,小白来北京看他哥
·算是《老王的甜饼日记》的番外吧……
2017.2.19
今天去机场接大肥胆儿诸葛白。
大眼灯这几年个头窜得很猛啊,已经到他哥的肩头了。一见到我们,小白就抱着他哥哇哇哭,说想死老青了。
好么,还是当年那个小屁孩的心智。
等黏够他哥,这孩子就冲我略略略,一副很不待见我的样子,连走路都要横插在我和老青之间。拜托,小少爷,你也不看看谁在帮你拿行礼?
照例是我当导游,带未来的小叔子逛首都。大眼灯非要尝尝豆汁是什么味儿,结果……嫌我没告诉他这东西难喝。
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喝不惯啊。他就抱着他哥一副可怜相,说我欺负他。
???
不太懂这小孩儿的逻辑。
——老王日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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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青为什么叫诸葛青,这是王也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。
是因为头发的颜色吧。
老王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青,顺手把胳膊搭到他的肩上,摸索到青垂到身前的小辫,捏在指间搓啊搓。
等等,不对啊。
诸葛白的头发和他哥一个色,为什么诸葛白不叫诸葛小青,叫诸葛白?
诸葛青,诸葛白……是不是还有诸葛红,诸葛绿,和诸葛骚包紫?
“玩够没?”
青动了动唇,声音不急不恼。他的目光不离电视,抱在胸前的手臂也未曾放下,以至于王也还搓着手里的头发,不时捋两下,像是在给身边的狐狸顺毛。
又是一句“玩够没”,夹在综艺节目的喊叫里,比那夸张的惊叹要平静得多。老王还是没反应过来,似乎那一束青发长在自己头上。
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王也惯出这毛病,没事干就喜欢玩自己头发。
王也曾当其他人的面大力揉自己脑袋,把他出门前花20分钟梳理的头发揉成个鸡窝。于是他趁和王也拉手的时候,用震字给王也烫了个爆炸头。大概老王也觉得头上顶个蘑菇云不适合自己,慢慢地就改去揪小辫。
尾辫随转头一扬,那是狐狸的尾巴啊。似乎拽住尾巴,就能拽住整个人。可尾辫毕竟不是真尾巴,它像青的一部分,却又因没有身体的温度而不像青的一部分。那是若即若离的一根索,晃荡着,等着王也去牵。
唉,以上是高大上的说法。其实最主要的是,那撮儿头发攥在手里格外柔软舒服。
青实在是忍不了了。这样下去,小辫迟早要被揪秃。他一把抓掉王也盘发的簪子:“玩蛋去。”
老王只好松开小尾巴:“成,簪子还我。”
“还你你盘起来玩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老王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,嘴皮子不管用,直接上手一个劲儿往诸葛青怀里掏,势必要把簪子夺回来。
然而青是打死都不给,身子往旁边倾着倾着就被老王压在沙发上,但拿簪子的手仍倔强地举过头顶。
老王怎么说也是当过道士的人,簪子自然不止这一只。他只是不想去拿。尤其是在外面刮着刀子的二月份,屋里的暖气把人都变懒了。
他现在整个人都压在老青身上,努力伸手去够那只簪子,却总是差那么一点距离。想动动腰,青又不给他这个机会,两条修丨长的腿立刻缠住他的身体,空闲的手臂也揽住他的颈子往下压。
“青!”
一分愤懑,九分无奈。王也好不容易直起上半身,看见那张写着“我今天很皮”的脸,被荧幕光芒映照得忽明忽暗。青笑得浑身都在颤。两个术士采取这么传统的方法肉搏,这让同行知道,还不得笑死。
其实俩人旁边就坐了个小同行,诸葛白,但大眼灯正忙着吃鸡,完全没注意到扭打在一起的人——如果能被称之为扭打的话。
正是因为顾忌到弟弟,所以青才压着笑声。他把蓬着头发的脑袋拉到身边,偷丨腥似的在王也唇上点一下。虽只是蜻蜓点水,也足够王也叩开青的牙丨关。两人的软丨舌迫不及待纠丨缠在一起,你来我往,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挑丨逗谁。
他们不敢吻得太过火。可在晚上亲丨嘴,分明就是要滚在一起的前奏。即使想留住些理智,也被这个吻彻底吞没。
乃至忘了旁边还有个未成年人。
小白被哭非哭的声音从吃鸡的世界拉回来,扭头看见自家哥哥被牛鼻子压在身下,欺负得眉毛都在打架。不知道这道士老牛吃嫩草般的亲吻落到颈窝上是什么术法,让青曾经能举起石锁的手变得如此绵软无力,十指插在老王的乱发里,轻轻向后拢着。
虽然还在上高中,可作为武侯家的传人,诸葛白和他哥一样,从小就练把式。油锤灌顶和铁尺拍肋打熬的身子骨结实着呢。只是顶了张略带婴儿肥的软萌脸,俩大眼灯因少经世事,灯光还澈亮得很。
所以怎么看,怎么都是孩子。
就是这样的小正太,一把就将哥哥从王也身下拽了出来,然后用还在青春期的身板挡在青的前面:“干嘛?”
小白中气十足的怒吼,把王也倒吸凉气的“嘶”声遮得死死的。
青借着电视忽明忽暗的光,看了看手里的头发,赶快再看看老王,别给自己薅出片地中海。他的衣领被王也扯歪了,玉质的肩丨头极不相称地印着个红点儿。
老王吞吞口水,嘴里似还残留着一点青沐浴过的香味。头皮疼得发紧,他揉了揉,除了疼之外还有点凉凉。此时的王道长看起来未免有些狼狈。像是只老虎被夺食,傻愣愣地趴那儿成只大猫。
就在他犯愁怎么给小叔子解释的时候,青开始笑得比电视里的声音都大。他掰开弟弟环在腰上的手,说:哥没事。
小白鼓着怒气的眼睛,一转向他哥就变成委屈。
“哥!打碎了牙不能往肚子里咽!我就不信他能干过咱家的所有人!”他挺了挺胸脯,搬出诸葛家族来给哥哥撑腰。
他还没去浙江见家长呢,家长就被搬出来压自己。
老王朝青伸出手,却被小白“啪”地打一掌,但他依然坚定不移地夺下青手里的簪子,随便挽个道髻,把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专心看电视。
看来以后和青过招的时候要注意一下,不然小叔子在岳丈面前把自己抹得黑不溜秋,不好洗白呐。
小白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斥责的言语,可王也张大嘴打个哈欠,眼睛都快闭了一半,似乎节目都快看不进去,更别提搭理自己。
千言万语的憋屈化作一句拖长的:“哥!”
“哎——”青也故意拖长回答,人却倚到王也的臂弯里。这样一来,小白就有点可怜。青想了想,顺手把卧在茶几上的猫主子塞到小白怀里。
大眼灯抱着懒得动弹的猫主子,看懒得动弹的王也半抱着狐狸,气恼哥哥怎么变化这么大。可他还能怎么办,话说不出来,心里泛着酸意,只有拾起身边的手机,有点赌气地继续打游戏。
王也低头看了眼青。那尾辫贴着颈窝和前胸,离指尖不过一两寸的距离。末端的发梢微微翘着,不知是被自己的手指卷过还是刚才嬉闹时压着了。
真成狐狸翘起的尾巴了。
既然青不乐意自己摆弄这束烦恼丝,他不动就是。王也收收胳膊,好像触碰到小辫只是无心之举。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才像是一只狐狸,一只藏不住尾巴的大尾巴狐。
不过怀里的狐狸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。虽然嘴角早就勾出一抹笑,得意着,似坏非坏,显示自己早就猜出王也欲盖弥彰的意图。
他的指尖又偷偷拨过那簇青发,痒意搔在指肚,更搔在心尖。